CLEAN 06
#ABO慎慎慎慎慎
#MPREG慎慎慎慎慎
不能一直写吵架，是时候来点剧情了。
06
陈霆一香港大佬，平时为人处事，向来说一不二，遇上情字当头的难题，也本着以往的优良传统——随便你吧，我话就放那了，你不找我，我也不烦你，你有需要，我随时候命。
话匣子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抱怨着陈霆对张晓波不好愧对六爷的寄托，这边却是花了一番心思给陈霆安排了住处，既不会打扰到张晓波，又离酒吧没几步路，陈霆万般感激，看看周围还是熟悉的环境，便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话匣子把钥匙给他之前还有点不情不愿，问他，陈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晓波把话说清楚？
陈霆心里知道话匣子是心疼张晓波这几天难受，就回答，霞姨你放心，不会太久，毕竟他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话匣子又问，你不和他一了百了，只是因为他有你的孩子？
陈霆笑道，霞姨，我是个俗人没错，但还没狼心狗肺到那个地步。
话匣子把钥匙给他，只交代了一句，晓波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让他自己面对一个新生的不懂事儿的孩子，我不放心。最终也没问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没情，陈霆的话模棱两可，显然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到了当今这个地步，不如当他心怀两种不舍，舍不下晓波，也舍不下面子。
回去劝了张晓波几句，结果当然是毫无用处，话匣子干脆叹了口气作罢。她心急没什么用，这俩碰一块儿就跟俩炮筒对着开火，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把对方弹出去老远两败俱伤。解铃还需系铃人，她接着劝下去，反倒显得多事了。还是老了，年轻人的事儿，管不起了。
张晓波也说到做到，他觉着自己还没那么矫情，所以整一星期没搭理陈霆，明知道他住得不远也当不存在一样。一个人挨挨也不是过不去的。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孩子出生应该怎么跟他控诉他爹的罪行——知道你为什么姓张么？你爹是我，你娘也是我，知道不？你那死没良心的爹，把我搞怀孕了，自己在香港浪，还和我吵，还不认错，最后追回来装的跟个翩翩君子一样，这种人，以后你绝对不可以找，太他妈吃亏了。
后来想想，这番话真有点秋菊混杂着土匪头子的气质。
他知道不可能一直这样，不过既然现在只能这样，就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在他满以为自己可以熬到出产房那一刻时，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他熬来的第一件大事居然不是肚子里孩子的降生，而是谭小飞的一通电话。
谭小飞——老对头了啊。
他自然不会存谭小飞的电话，当年因为一点纠纷，谭小飞又是派人抓他又是绑他又是拿他威胁他爸，最后他爸，那个叱咤风云的六爷，还倒在了赴他约的路上，他简直恨不得这个人也变成一抔黄土算了，怎么可能还有他的号码，他俩最后的交集，应该是他从病床醒过来之后见到他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谭小飞，你吃屎去吧，别被噎死！”
他也觉得这话骂得挺没水平的，还是有点秋菊混杂着土匪头子的气质，但是足够刻骨铭心。
所以在不知道对方是谭小飞的情况下接起来电话，最开始的几句，也离不开那句没水平的话。
“喂？”
“张晓波？”
“你谁？”
“谭小飞。你最近有空没？”
“我操，谭小飞，你居然没被屎噎死？！”
这话也不是张晓波故意要说出来的，而是听胡同里有几个邻居说闲话，说谭小飞他爹被抓了，他也因为以前肇事逃逸被关起来了，不知道判了几年呢。他以为谭小飞那种人被关进去，应该难得出来了，没有想到，居然在有生之年接到了他的电话。
对面沉默了很久都没有答话，张晓波骂得更起劲儿了：“你丫有屁快放成么，浪费我时间。怎么，在回味屎的味道呢？”
“滚蛋！”谭小飞终于有反应了，“张晓波你个鳖废子①！”
最后他说的词儿张晓波没听清，也没在意，就着刚才的话问：“你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问你最近有空没。”
“没空。”张晓波看了一眼自己还没什么动静的肚子，答道。
“忙什么？”
“忙着给你找屎吃，怕你饿死。”
“……你他妈能好好说话不能？”大概是在里面待了些日子也老实了一些，搁着平时，谭小飞估计早摔电话，或者破口大骂了。
“反正没空。”
“我有东西要还你，你爹留下的。你不要？”
“我爹？”
“对，你爹，六爷。”
这下轮到张晓波沉默。
“你来不来？”
“什么东西？”
“你来才能告诉你。”
“我哪知道你这是不是鸿门宴呢？谭小飞你那点儿心思想唬我？”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不愿意跟你说，是电话里不方便说。”
“搞这么神秘，逗谁呢？”
“反正我没有骗你。在里面待够了，我可不想因为你再进去，所以也没必要骗你。一句话，你来不来吧。”
“……在哪儿？”
“南池子大街11号。就下周二晚上。”
“知道了。”吐出这三个字，张晓波便挂了电话，刚接起来电话时候想攥碎手机的冲动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刀砍了自己的冲动。
他听到谭小飞说六爷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一部分理智了，后来听到六爷留下的东西，理智消失殆尽。
六爷走的时候，是孤独的一个人，为他战斗的朋友在身后还没有赶过来，等待他战斗的人冷漠地站着，不进也不退，不来也不走。而他这辈子最亲的人，他的儿子，张晓波，却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在张晓波醒过来的时候，张学军这三个字早成了墓碑顶上的一个名字。张晓波对他始终心怀愧疚，以往的仇恨，好不容易在那段难能可贵的经历中化为灰烬，他却来不及陪他好好享一享天伦之乐，也始终没能听一听看一看，这个男人的生命轨迹，和他的内心动静。
如果他真留下了什么东西，无论是什么，对于他，都是相当可贵的。
这一趟他必须走一走，但是身体状况却不允许他走。
先不说这个南池子大街11号是个什么地方，单说谭小飞叫他过去，绝对不会是单纯的递给他东西。他俩的过去，太值得叙叙旧了。
到时候如果肚子里那个小东西突然作怪，丢人丢大发了是一方面，还有可能对他自己对这个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承认他骨子里不知从哪儿来的怂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陈霆。如果陈霆能替他去，自然是最好的，谭小飞也是个Alpha，而且和陈霆那个香港大佬比起来，显然他处于劣势，不敢怎么样。但他并不想这样轻易有求于陈霆。随后他想到了弹球儿，闷三儿，又被一一排除，因为这两个显然斗不过人家。
思来想去居然只有陈霆一个人最合适。
“靠……”张晓波心下把陈霆家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什么陈雷陈雾陈霜陈雪，顺带着问候了一下落叶归根的六爷——谁让他留下这帮兄弟个个像他儿子一样关键时刻没了本事。
他烫着脸给陈霆发了一条短信。
“有事儿没？”
对方秒回：“没有。什么事？”
“周二帮我见个人，我没法见。就是以前我给你讲过的那个谭小飞。”
“在哪里？”
张晓波特别感谢他没有多说，没有说自己没骨气或是其他什么的。
“南池子大街11号。”
“好。”
陈霆答应的爽快，张晓波最后特别叮嘱了一句“当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快要烦死自己了。
陈霆收到他最后一条短信，简单回复一个没有标点的“嗯”，就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南池子大街11号”。
他不是北京人，对这里的路一点也不熟悉。
网有点慢，圈圈转了好几次才终于刷新出来页面。上面的结果让他差点咳出来血。
上面的图片是一只油光发亮的烤全鸭，吊在下面点着火的炉子上，旁边赫然几个大字：四季民福烤鸭故宫店。
陈霆下巴快要掉到键盘上了，这个谭小飞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不管约架还是约什么，为什么要把地点，放在一个人来人往的烤鸭店？
首都人民就是有娱乐精神。
-TBC-
霆哥OS：妈的智障。老子不喜欢吃烤鸭！
①如果我没记错，小飞是湖南人，鳖废子是长沙话音译，大概就相当于傻逼、神经病、败家子那一类的意思，河南话叫鳖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