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AN 17
陈霆×张晓波
#ABO/MPREG
冲哥骑滑轮儿来的，堵路上了（？），加上本来就没有汽车快，所以，飞坨（嗯，坨是长沙话对小朋友的爱称），再等等吧。另外这篇可能快完结了，带娃情节我打算单开番外，毕竟中间太多过程很麻烦我不想赘述。我所谓的快，其实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17
安静到压抑的医院走廊，来回来去的白大褂，红的刺眼的“手术中”指示灯，令人不寒而栗的各种声响。如此环境，他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蓝椅子上面，看着弹球儿焦灼地踱步，晃得他脑仁儿疼。而手术室里躺着生命垂危的，是他昔日的死对头，张晓波。张晓波肚子里还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他大哥陈霆的亲孩子。
看，多诡异。
生活远比你想象之中要狗血得多。
弹球儿一直晃，给谭小飞晃烦了，张口骂道：“你丫能不能坐着老实会儿，你累不累？你多晃几圈你老大就能没事儿是不是？”
弹球儿听他别扭的京片子，长沙人的发音特点广东人的口音精髓以及完全生搬硬套的北京腔，想嘲笑他，却笑不出来。
“不能，可是我急，我急啊。”弹球儿跺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哎呀，小飞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呀！”弹球儿憋红了脸，挤出一句。对于他这个年纪，谈恋爱这字眼在成年人面前说出来不免羞耻。“小飞哥你不知道，就谈恋爱的时候，你特喜欢的一女孩儿让人给欺负了，躺医院里快死了，你急不急？你想象一下儿。”
“听你这说法，莫非，你对你老大有那种感情？呵你真出息，不怕霆哥回来灭了你？”谭小飞拒绝回答自己谈没谈过恋爱这个问题，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谈恋爱？他飞爷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当年追他的女生排着队都能把张晓波的小胡同给挤爆，他随手一拎那不就是女朋友，人家还乐意。只是，要说认认真真喜欢过的吧……那还真没有。
弹球儿一听，脸更红了，极力辩解道：“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感情好的，都那种感觉。小飞哥你要是有个女朋友或者特喜欢的人，就知道了。”“我没女朋友？你有宝*吧，当初你老大不就是泡了我的妞才让我绑起来的？我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谭小飞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了。他是情圣！情场高手！万人迷！
“老大说，你那不叫爱情，那是激情，图爽快图新鲜的，不作数。我说的是认认真真的那种谈恋爱！”弹球儿一副小大人模样。其实他也不小了，其实……他也没谈过恋爱。
“我靠，你老大跟你说过这话？”谭小飞重点抓错。
得到弹球儿肯定的点头之后，谭小飞开始质疑人生。他那泛滥的同情心啊，早知道他就是这种人，当时为什么还要救他？救活了他让他继续蹦跶着损自己吗？
“老大还说了，”弹球儿学着张晓波的样子，“‘谭小飞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认真谈恋爱，认真喜欢一个人。’”
这完全惹怒了谭小飞。他不是一个不认真的人，只是谁没有年少轻狂过——你张晓波遇到陈霆之前不也是朝三暮四四处留情的吗？在那个他不愿意多回忆的地方，他度过了漫长且无聊的时光，他也在慢慢参悟人生的道理，这种事情，他也想过，的确是需要开始认真了。所以等着，张晓波，等你醒过来，爷给你领个媳妇儿回来。
“所以你必须得醒过来。”想得太投入，谭小飞不自觉念出了声。
“什么玩意儿？”弹球儿懵逼。
“我说，张晓波必须得醒过来。我要他看着，我谭小飞也是可以认真谈恋爱的。”谭小飞认真地说。
这算不算是终于盼着他老大好了？弹球儿琢磨半天，琢磨不出来。
俩人各怀心事，用沉默打发了点儿时间，终于等到医生出来。
医生摘掉口罩，那样子是要宣布结果了。谭小飞怕，真怕医生问他们“保大还是保小”，或者是用沉重的语气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尽力了”。弹球儿也怕，自然更怕。
可是医生脸上是解脱的表情，他没说那些让人害怕的话，他说：“这个Omega命真大，求生意志也特别顽强，肚里小孩儿一样。那拳头是砸得挺重的，但是没砸到要害，所以没太大危险。血已经止住了，大人小孩都保住了，你们放心。在ICU观察一段时间，等他清醒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谭小飞听见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弹球儿也长舒一口气。
医生转头问谭小飞：“你是他的Alpha吧？”
“我不敢是。”谭小飞脱口而出。
“嗯？”医生完全不懂。
“哦，我的意思是，我不是。”
距离张晓波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已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昨天手术结束以后，谭小飞想回去睡觉，却被弹球儿拖着在病房里歇下，理由是“晚上开车回去不安全”。可是他一个Alpha能有多不安全？其实他都知道，他现在对于弹球儿就像一棵救命稻草，死死拉住，陈霆回来以前估计很难脱身。一大早，谭小飞就从腰酸背痛的感觉中醒过来——他双手环胸坐着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一八七的个头在狭小的椅子里简直要憋屈死，没有落枕已经是奇迹之中的奇迹，别指望有多好受。
他是被弹球儿的声音吵醒的。
弹球儿人在病房外面，拖着一个医生的袖子，嘴里念叨个不停：“医生，我老大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医生，我老大他身体没大碍吧？医生，我老大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医生……”谭小飞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心想你倒是给人家回答的机会啊。不过这医生倒真是好脾气，只是站在那保持微笑，等弹球儿把话说完。
这个医生谭小飞认识，是张晓波的主治，姓韩，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据说年轻有为，妙手回春，细心体贴，润物无声，是陈霆电话里吩咐的，这家医院这方面最拔尖的大夫。长得斯斯文文的，一副黑框眼镜简直冻龄，一张脸白净得好像没经历过风尘，白大褂也让他穿得异常好看，唯一令人不爽的一点是，他是个Alpha，这就让病患及病患家属很没有安全感。谭小飞初见他，心里也有隐隐的不安，没来由的，他总觉得这人能对陈霆构成一定威胁。不过应该不会的，这个人长得再好好不过陈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陈霆。
韩医生在那给弹球儿耐心一一解答了问题，然后说：“我们建议，还是先联系张晓波的家属。比如，孩子的父亲，这个时候张晓波应该很需要他的照顾与陪伴。”
“可是，霆哥……哦，就是老大的Alpha，他很忙，特别忙，人在香港……”
弹球儿还没说完，脾气好好的韩医生突然炸了，竖起眉毛愤愤道：“忙，忙是借口吗？再忙也要回来陪自己的Omega和孩子啊！自己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在那么老远一点儿都不管吗？！”
弹球儿被吓了一跳，缓了缓，叫他一声“韩医生”，韩医生才一愣，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只是很看不惯这样的Alpha。”
“霆哥不是那样的人。”大概也是被吓到了，弹球儿小声替陈霆辩解。
韩医生不再说什么，而是看向谭小飞，问：“这位是？他不是张晓波的Alpha吗？”
“我不是，真不是。”谭小飞被误会得快要哭了，“医生你哪只眼看我俩像一对儿啊，他比我大三岁还多啊！”“那你是？”
“我是他……”怎么说，我是他朋友？笑话。我是他Alpha的朋友？奴隶还差不多。我是他亲戚？算了，他们家基因才不和张晓波那货一样。
“我是他Alpha的一个熟人。”最后，谭小飞如是道。
“那你这几天帮忙多照顾一下张晓波，我还有其他病人，不一定忙得过来；这个……弹球儿同学，毕竟还是未成年。”韩医生嘱咐。
“知道了。”他是给自己揽了个什么活？要死，要死，睡一觉脑子都糊涂了。
韩医生走后，谭小飞掏出手机，给陈霆打电话。
声音再也不像在去救张晓波的时候那么活泼，蔫蔫的，一声有气无力的“喂——”之后，马上听到陈霆问他：“晓波怎么样？”
“脱离危险了。”谭小飞站起来，透过病房的窗户往里看，“大的小的都没事，但是现在人还没醒过来，ICU里躺着呢。”
“ICU？！”陈霆被谭小飞说的简单三个字母弹飞了。
“哎哟，霆哥，我说你至于那么紧张嘛！您进ICU进得还少啊？他这属于刚经过大手术需要严密监察的情况，医生都说了，要不了太久就能转普通病房。”谭小飞想了想，又说，“霆哥，你要是真担心，就赶紧回来呗。还有啊，张晓波那个主治医师，我觉得有点问题。”
陈霆声音一冷：“什么问题？医术有问题？那就换人。”
谭小飞说：“不是，医术似乎没大问题，是人。他对张晓波挺照顾的，反正，我觉得，不太正常。长着一张犯桃花的脸，老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还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凶，精神分裂似的。”
陈霆说：“一旦有情况，你立刻解决。”
谭小飞傻眼：“我解决？我怎么解决？”
陈霆说：“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只要他敢对晓波怎么样，或者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就……”
谭小飞：“打？杀？切他蛋？”
陈霆：“……你自己选。”
沉默。
半晌，电话还没挂。
谭小飞咳嗽两声，严肃道：“霆哥，你知道吧，刚才你说那些话，特……”
陈霆：“特什么？”
谭小飞：“特像张晓波以前很崇拜那种霸道总裁……”
-TBC-
陵：小飞飞，你怎么知道张晓波以前崇拜什么样的人的？
小飞：我绑他那会儿，他无意间说过梦话，具体内容我说了都觉得羞耻，不便透露……
陵：哦……霆哥：那从今天起他不需要崇拜霸道总裁了，他崇拜双道总裁就行。
陵：双道总裁是啥？霆哥：霸道+黑道。
陵：……小飞飞，你还是找堂客去吧，走吧，走，我带你去，我不想理他……*有宝：犯傻，脑子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