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AN 03
#ABO慎慎慎慎慎
#一个很亮的含MPREG防雷
话匣子的脑洞感谢 @肖馒头 嗯，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让霆哥知道！
03
时间退回一个多月以前。
那时候俩人关系还没闹僵，虽说谈了一年多了不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了，但终归见面还是要你侬我侬地腻歪一阵子，腻歪久了就容易滚到床上。好巧不巧，那阵子刚好赶上张晓波的发情期，陈霆手头也没事儿，就天天在屋子里陪着张晓波，房门关得紧紧的谁也不让进，不过估计也没人乐意进，一屋子信息素的味道，放着谁谁受得了？不过张晓波就是贪恋这种感觉，第一他在发情期依赖自己的Alpha这是非常正常的，第二他当初喜欢上陈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第一次见面他身上独特的西瓜味信息素让他特别着迷，清清爽爽的，沉溺在这种味道里就和一个犯了烟瘾的烟鬼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那几天真的是情难自禁的几天，他们也是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张晓波勾人的功夫突然之间增加了不少，陈霆也是精力充沛，于是这就免不了有一些意外发生。
当时张晓波心里想着，没那么准吧，哪能一次就成呢，所以也没吃药。
陈霆也一直没提这茬子事，也没提醒他吃药，张晓波自我安慰，万一真成了也无所谓，可能陈霆也想要个孩子吧。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和陈霆分手了，至少在他单方面看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复合的可能，他都铁了心了要来祛标记，却没成想得知了一个更让他震惊的消息。
所以，当白大褂一本正经地说出“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这个反问句的时候，他懵逼三秒，很快想起来自己刚才在煎饼摊上的异常反应，又在电光火石之间把命运这膈应人儿的玩意儿他祖宗问候了个遍，然后抬起头，非常认真地问白大褂：“医生，您能再帮我安排一台子打胎手术么？”
白大褂继续扶他的眼镜：“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最好让你Alpha知道一下，你们好好决策以后再做决定。打胎手术可是比祛标记疼多了，而且看你报告，你这体质还不是特别容易受孕呢，这次做掉了孩子，以后还不见得能不能怀得上。”
操，不容易受孕还让陈霆把肚子给搞大了，他这一发是有多准？
张晓波快哭出来了：“老子不要孩子了行不行？”
“对不起，这种事情，我们一般建议双方都同意再进行手术。”白大褂义正辞严。
“您就当他翘辫子了成不成！”张晓波垂死反抗。
“我们医院是本着病人健康的原则，为病人未来的生活着想……”
白大褂废话太多，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他真是扁鹊再世一样，张晓波吃了一肚子气，把病历本从桌子上拿起来，呼地一下就起身走了，把门口等候的病人连同还在滔滔不绝的白大褂同时吓了一跳，背影的模样，还是和他今天留下过无数次的完全一样。
他是日了谁家的名贵狗了，才摊上这么一堆破事儿？
张晓波回酒吧的路上一直臭着一张脸，进了酒吧还是臭着一张脸，一进酒吧扑面而来的酒精气味糊了他一脸，搞得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反胃的感觉又起来了，于是他的脸更臭了。
弹球儿出去了，张晓波算是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没人在旁边撑着一张脸持续聒噪，不然他可能会选择直接呕他一脸稀盐酸。
自己屋子里的味道虽说没好多少，但毕竟有一点他信息素的奶味在，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总会安心一些，他就又回屋里躺着，和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样，躺着。
他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首先想起来的是他以前和陈霆讨论关于孩子的话题。那时候他双手从后面环在陈霆腰间，两只手在他小腹上交叉着，脑袋靠在他颈窝里，感受夏日西瓜冰的奇妙气息。
他说，陈霆，你喜欢小孩子吗？
陈霆说，怎么，我说我喜欢你是不是就给我生？
他打他，生个屁，我就随便问问。生孩子多辛苦啊，我才不生呢。
陈霆笑，我挺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女孩。
他说，哇，陈霆，想不到你很有少女心的嘛。
陈霆说，不是，因为我从小就想要一个小妹妹，长大我可以保护她，在她心中我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武功盖世的Super Hero。
他说，什么啊，还以为你多少女心呢，原来是英雄情结啊。
陈霆说，是啊，不过现在，我也有了要保护的人了，所以呢，有没有小孩子，其实无所谓的。
后来的对话他记不太清楚，可能没有对话了，就是一些偶像剧里演出来都嫌太腻歪的镜头。
而现在，他的生活完全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本来前半截的人生虽然有一点小坎坷，但也随着六爷尸骨归于黄土慢慢地平息下来了，他所有的精力可以放在怀念故人和帮故人完成心愿上，陈霆突然的闯入，第一次改变了他要走的路——本来按照六爷的意思，他大可以找一个女性Omega，生活可能枯燥乏味一些，但总归能为张家继承香火也行了。不过，遇上陈霆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后半生有了新的指望，他或许可以分一些精力在体验美好的恋爱上，那些以前为他所不齿的感情，现在都一一让他尝到了个中的甜头。而突发的一系列变故，让他一边招架不及一边自相矛盾，他既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一辈子栽在一个见面都难得的人身上，又舍不得他。现在，肚子里一个新的生命的出现，又一次以一种令他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他们的生命轨迹变得密不可分。
他仔仔细细地在想，是不是他做错了，是不是他的态度过于强硬，如果不说分手，可能他现在就可以给陈霆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陈霆可能会立刻从香港回来从大佬摇身一变变成准奶爸，他也不用一个人熬过未来漫长的艰难的孕期。而事到如今，他只剩下两个选择了，要么打掉这个孩子从此与陈霆再不相干；要么一个人体验十月怀胎的艰辛自己生下这个孩子，自己抚养他长大。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最能够接受的是陈霆回来，但事实的确是这样。只要陈霆回来，一切都会好了，然而，撕破脸歇斯底里的人是他，叫他怎么拉下脸，去跟他提出复合。难道要他说，陈霆我怀孕了，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那得显得他多没脸没皮？但反过来，他身上多了一份本来与他的洒脱任性所不相干的东西，叫做责任。这份责任陈霆自然也需要承担。
“靠。”张晓波掀起被子蒙住脸，毛茸茸的脑袋在柔软的枕头上来回蹭，炸起来一头乱毛。
他现在特嫌弃自己。
分手的第不到一个星期，他开始想念陈霆了。
他决定用老一套的手段抛开这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想法，那就是用睡觉催眠自己。入睡以后世界都是寂静的，除去一些恼人的梦境，还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至少那个时候在工作的不包括让他理智思考的意识。
大概是折腾一上午累了，也可能是孕期正常的嗜睡反应，张晓波用了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果然一睡着，世界就清静了。
可惜的是，他的清静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被一通电话叫醒。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他枕头底下欢快地奏响一曲乐章，在他听来一点也不动听，睁开睡意松醒的眼睛，他连来电提醒都没看，直接点了绿块块，语气不太好地“喂”了一声。
“喂？晓波？”是话匣子，“晓波你没事吧？回家没？我听弹球儿说，你一个人跑去做祛标记手术了？”
“我操……”张晓波皱着眉抓头发，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头皮给扯破。弹球儿从小吃钉子长大的吗，嘴巴漏气成这个样子？
“晓波，你跟霞姨说实话，你跟你那个Alpha，陈霆，你们怎么了？”话匣子那边很乱，估计不是在街上，就是在酒吧。
“霞姨……”张晓波不太愿意提起来他和陈霆那点事儿，干脆找了个别的话敷衍过去，“我没祛标记。”
“没祛？”话匣子愣了一下，“怎么了？”
“霞姨，我这手术没做成您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啊？”张晓波跟她开玩笑。
话匣子道：“不是，晓波，你现在有空吗？有空来霞姨这边一趟，把事情说清楚，行么？你现在这样我也特不放心！”
张晓波在心里盘算着怀孕的事情应不应该给话匣子说。他霞姨这个“话匣子”的外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全都归功于她那特别能说而且特别直爽的嘴皮子，这事儿传了她那儿，真不一定她会不会立刻给陈霆打电话，毕竟她对张晓波是真心好的，发生这样的事，出于为他身体考虑，她也会第一时间通知陈霆的。可是就算他不告诉话匣子，并且不打掉这个孩子的话，早晚有一天他的肚子会大起来，那个时候又瞒不过，早晚都要被发现。与其晚了被发现还遭数落，倒不如早些坦白。
而且，他从心里，也是不想对这个孩子那么无情的。
“成，霞姨，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到了话匣子家楼下，话匣子就从门里一阵风一般跑出来了，凌乱的头发照样凌乱着，毫无形象可言，身上的大衣没有脱，显然刚从外面赶回来。
“晓波，到底怎么了？”
“霞姨，您先别急，进去说。”
虽然心里由于六爷的缘故爱屋及乌，对于张晓波的事情很急切，话匣子还是礼貌性地烧了水给张晓波倒了一杯，张晓波道了谢，举起被子抿了一小口，动作特别秀气。
大概是上午煎饼摊给他留下阴影了，喝水都恶心。
“晓波，现在能说了吗？你放心，这里就咱俩，你有什么事，都跟霞姨说，霞姨一定支持你。”话匣子胳膊肘撑着桌子，身子微微往前倾，冲着晓波的方向，一脸担心。
“霞姨。”张晓波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一件挺严肃的事。”
“嗯？怎么了？”
“霞姨，我没祛标记。”张晓波顿了顿，“因为……我，我怀孕了。”
最后心一横把那四个字说了出来，然后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话匣子震惊的脸。
“你怀孕了？”话匣子用目光把他上上下下扫视一圈，“陈霆的？”
“不然还能是谁的！”这是一句废话。
“他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我就到不了这里了……”
“你居然没跟他说！”
“霞姨！”张晓波一看她急了，也跟着急了，赶紧站起来阻止她，“别跟他说！我们刚分手，我不想……”
“不跟他说怎么能行，他是这孩子的爸啊！”话匣子也站起来，掏出电话，“晓波，我知道，你拉不下脸说，没事，你拉不下脸我帮你说，没几句话的事，他要真是个有良心的肯定麻溜儿飞回来，你不能一个人受这个罪！”
“霞姨！”
“什么也别说了，你是六爷的孩子，六爷的孩子知道吗？他最容不得你这个儿子受委屈，你要是让一个Alpha给欺负了，我怎么跟他交代？拿出你跟你爸特像那点儿倔脾气出来，把这事儿漂漂亮亮地结了，千万别拖泥带水！怀孕不是小事，晓波，你可能不懂，这是一个新的家庭的责任。要是你俩还有爱，那就把以前的恩恩怨怨都放下好好谈谈，以后的日子好好过，要是没有感情了，不如趁早了结，才能各过各的生活啊。”话匣子拍拍他的肩膀。
“霞姨……”
也不管张晓波在后面又叫了她几声，话匣子已经握着电话出门了。
果然。
张晓波想，眼下最实际的是他赶紧去整理一下他的仪容仪表，然后好好考虑一下怎么以一个最帅气的姿势登场，怎么用北京话骂人不带脏字的特殊技能从气场上碾压陈霆，怎么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TBC-
奶泡说，陈霆我一点也不需要你，我一点也不难受，我很坚强。啊你别给我吃糖醋排骨！我拒绝吃油很大的肉！
